【三日鹤】破镜重圆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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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小小的肉,有bug的话晚点修……



破镜重圆 02


“我来索要赌注了,鹤丸。”

三日月宗近的声音就在耳旁。鹤丸国永感到危机,他刚要抬手就被对方隔着浴巾抱紧,水蒸气覆满整间浴室,氤氲升腾。那个声音仿佛充满甜腻与诱惑的荷尔蒙,慢慢地从他被温水侵热的皮肤侵入,像是毒药一般扩散与占有他。

“疼吗?”三日月宗近按压着他那条手臂的伤口……(点我?)

这回三日月宗近没有否认前任这个称呼,他停下脚步,顿了顿说道:“算是吧。”

鹤丸国永用被子盖住头,等玄关那些动静都平息后,他才懒懒散散地爬起来去淋浴,腰还有些酸痛。淋浴完后把浴巾绑在腰上,从冰箱里取了牛奶,手机在这时候震动,来电人是烛台切光忠。

“光忠啊。”鹤丸国永把牛奶打开,边喝边与对面的人聊天。

“鹤先生,那个密码箱有点问题。”电话中烛台切光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恼,“我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反应。”

“水野女士的委托内容是确认箱子里的东西是‘存在的’,这意思就是要我们帮开锁吧。”鹤丸国永坐在按摩椅上,他把牛奶喝完,闭眼享受一番后说道,“我去一趟幸运屋。”

等三日月宗近喊的那个外卖到了后,他随便吃了几口就出门了。

鹤丸国永口中的幸运屋,实际说的是浅野市的情报屋,由一个叫做物吉贞宗的年轻人经营,他掌握着这个城市的一张情报巨网,无所不知。现代社会的战争是信息时效性的战争,从物吉贞宗这里获得情报,往往能导向一场战役的输赢,因此他被称为地下世界的“幸运”。情报屋就在市中心的商业区、二十三层写字楼的第十层,鹤丸国永在监视器里打了招呼,门自动打开,物吉贞宗给他倒了一杯热巧克力。

“好久不见,鹤丸先生。”物吉贞宗温和地笑着,他年纪看起来比太鼓钟贞宗稍大,但绝不是那个年龄的天真少年,比如现在他暗自施加的压力让鹤丸国永感觉这杯热巧克力其实没有加糖,“您带着我的弟弟,太鼓钟贞宗,从浅野市消失好几天了哦。”

“那个、我也把他平安带回来了嘛。”鹤丸国永打哈哈道,“物吉真是好哥哥啊。”

这句话让物吉贞宗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他握着热巧克力杯,垂下眼帘:“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小贞也不会进入这个世界。”

“你别自责,小贞他自己说不定也玩的开心,毕竟这边的世界比普通社会要有趣多了。那时我和你的约定就是保护他,这点我是不会食言的。”

“那是当然,我相信鹤丸先生。”物吉贞宗把几张打印照片摆在桌子上,“您是为这个密码箱而来的吧。”

“连这个东西能查到,不愧是浅野市食物链顶端的情报屋。”鹤丸国永拿起照片翻看,昨天时间紧急,他还未仔细查看过密码箱。密码箱是银质的,正面有一个印记,部件贴合的工艺很精细,怪不得烛台切光忠对打开它这件事非常苦手。

物吉贞宗指着照片说道:“这个印记,叫做‘莉莉丝之印’。”

“莉莉丝?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还是游牧民族文学?”鹤丸国永看着那个印记,感觉眼熟,但不是那种文献有记载的眼熟。

“是一个游戏。”物吉贞宗笑了笑,“这部分的情报想知道的话,要额外的费用哦。”

“真是公私分明啊,物吉。”鹤丸国永用翻转照片,他没有考虑多久便说,“你开个价吧。”他这样说一般就算是接受了物吉贞宗的条件,对方是个精明的商人,懂得商品该值多少。

“游戏的资料我会整理好发给您,也许您以前就接触过它。”物吉贞宗将手机解锁打开,按了几下,“至于如何打开这个密码箱,我给您推荐另一个人,他是这个领域的专业人士。”

按照物吉贞宗给的地址,鹤丸国永来到一座气派的日式古典建筑前,他把车停在正门。

“虎彻家的人啊。”鹤丸国永感叹道,虎彻是浅野市的黑道,历史悠久,十分重视本家血脉的传承,也正是因为这样,组内几乎没有分家的发言权,时常给人一股摇摇欲坠的感觉,能屹立到现今,是有其他手段吧。

他正想着,门里轻手轻脚走出个黄发少年,敲了敲他的车窗:“鹤丸国永先生吗?我是物吉君介绍来的,浦岛虎彻。”

鹤丸国永让他上车,问道:“你是虎彻的小少爷吧,这样和我走了不会有麻烦吗?”

“不会不会,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总是被困在家里很无聊嘛,好不容易能有工作让我出来玩。”浦岛虎彻朝鹤丸国永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我家小贞和你年纪相仿,说不定你们可以交个朋友。”

“是太鼓钟贞宗吗?我听哥哥提到过他,在‘四人的竹雀’里表现十分活跃呢,如果能交换邮箱就更好啦。”

他们在前往九十九屋的途中,浦岛虎彻是个健谈的少年,期间和鹤丸聊了不少年轻人的话题,比如新番和御宅歌手。鹤丸国永认为他与太鼓钟贞宗一定很合得来,决心要给他介绍朋友。

“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鹤丸先生,我的宠物,一只叫做龟吉的乌龟不见了。”浦岛虎彻说到这个小东西,脸上蒙上不少阴翳。

“找宠物这种事情委托警察或者侦探比较靠谱,不过如果你能帮我们打开密码箱,这个委托当做报酬的一部分也不是不行。”

“那我就放心了,还没有见过我打不开的锁呢。”浦岛虎彻对此胸有成竹,他们在交谈间已经抵达九十九屋,鹤丸国永领着他进入酒吧,烛台切光忠正在吧台调酒,看到他时点了点头。

九十九屋在白日是面向普通人的清吧,室内风格以欧式复古格调为主,位于远离闹市的街头,阳光会柔和地照在某些特定座位,比如那只布偶猫打瞌睡的地方。鹤丸进来时,大俱利伽罗正在低着头调整吉他线,太鼓钟贞宗穿着一套白色的打歌服、手里握着话筒,应该是要准备献唱了。

太鼓钟贞宗朝他们这里看,浦岛虎彻挥挥手,之后鹤丸国永把他带到一个封闭的地下室,两人坐下,鹤丸国永问:“需要我回避吗?”

他们中间的方桌放着那个密码箱,浦岛虎彻捧起来:“不用,如果没有人在旁边看的话,反而会有点无聊。”

“那我就随意了。”鹤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看似无意实则紧紧盯着浦岛虎彻的举动。

浦岛虎彻把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来,里面放了许多小器具。他闭着一只眼睛,用器具去比对密码箱,边捣鼓边说道:“鹤丸先生,听过龙宫的故事吗?”

鹤丸国永发现他的双手很灵巧,他摆弄那个箱子就像是摆弄魔方,组成箱子的复杂的银块凸起凹下,表面纹路不断变换着形态。

“龙宫啊,是个难以言说的美妙地方,它是所有少年梦中的理想乡。这个盒子,”浦岛虎彻的言下之意,明显指的是他带来的那个东西,“就是龙宫的秘宝哦,它可以打开世界上存在的任何一个‘锁’。”

“你看,这样就打开了吧。”直至他说出这句话,鹤丸国永也没看出来其中名堂。

密码箱经过他的摆弄,模样竟并未产生变化,只是外层的纹路变成无数个相连的莉莉丝之印,随着浦岛虎彻的一声轻呵,发出轻微的撬动声。他把密码箱推到鹤丸国永面前,笑得天真无邪:“鹤丸先生,龙宫的宝物只有唯一的勇者可以拥有,你可以验货了。”

浦岛虎彻离开前向他鞠躬,鹤丸国永点点头:“去吧,小贞就是那个蓝头发的孩子,你可以帮我把光忠喊过来吗?”

“没问题。”

在这个少年离开后,鹤丸国永独自留在室内,他用手抚摸那只密码箱,莉莉丝之印让他感到熟悉,这一切都像是个环环相扣的未解之谜,冥冥中与他关联。

烛台切光忠调好一杯Margarita,浦岛虎彻趴在吧台上听太鼓钟贞宗唱歌,少年明亮柔和的声音就如午后三时的阳光。烛台切光忠摸了摸打盹的布偶猫,他走到鹤丸国永所在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立马撞开了门:“鹤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鹤丸国永此时正面对着墙壁,蹲在角落里,双肩微微发抖,烛台切光忠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听到他说:“花……花粉……”

“什么花粉?”烛台切光忠先是看了一眼手机的日历,发现现在不是阳春三月四处飘花粉的季节,再说这里也不会有花粉啊?

“我对花粉过敏啊!!!”鹤丸国永转身过来抓着烛台切光忠哭诉,“那个密码箱里面有花粉,光忠你知道吗,花粉就是恶魔传播的病毒,它会毁灭世界的!”

鹤丸国永穿着白衬衫,纽扣解开几颗,很容易就能看见他露出的皮肤红了不少。

“我需要一张毯子,不然我无法冷静下来。”鹤丸国永义正言辞地说道,烛台切光忠立马给他披了一层毯子并且安慰他,鹤丸国永用毯子把自己裹紧,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

“鹤先生,小光,你们要出去吗?”太鼓钟贞宗唱完一首歌,看见他们两个鬼鬼祟祟地朝外走便问道。

裹着毛毯的鹤丸国永缩到更后面,烛台切光忠解释道:“我们去一趟长谷部医生那边,店里就拜托你们了。”

“OK~小光放心吧!”太鼓钟贞宗搂着大俱利伽罗竖起大拇指,大俱利伽罗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移动的毛毯,鹤丸国永扯着烛台切光忠催促他离开。

他们上了车,鹤丸国永坐在后排,烛台切光忠发动引擎,问道:“那个密码箱里面有花粉?”

“说不清楚,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花。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去动那个箱子。”鹤丸国永侧头去看车窗倒映的自己,小声念道,“也许偶尔该听一下前任的建议。”

“前任?”烛台切光忠捕捉到了关键字,他回头问道。

“就是一夜情的对象,不算数的那种,可以从九十九屋排队到我家门口。”鹤丸国永把这个话题胡乱搪塞过去,烛台切光忠想了想那个排队的情景,不禁被他逗笑。

压切长谷部的居住地,是一栋独立三层的民宿,这条街上鱼龙混杂,常常有奇装异服的人出现,属于灰色区域。他的身份是地下密医,专门处理一些无法放到台面上的医疗事件。作为烛台切光忠的好友,自然也成为了他们的御用医师,不过费用不打折。

烛台切光忠领着鹤丸国永上门时,正好走出来一位金发碧瞳的少年。他穿着学院制服,应该是从哪里来的高中生,但奇怪的是他披着一条又脏又皱的被单……对于这样的事情,鹤丸国永觉得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中二期嘛。

金发少年看到鹤丸时惊讶了一下,烛台切光忠礼貌性地朝他微笑,和他说了声“借过”后进了二楼的房间,那是为病人看诊的医护室。压切长谷部本来在脱白大褂,这回又穿了回去:“喔,我还以为刚刚送走的是今天最后一位客人。好久不见啊,烛台切先生。”

“贵安,长谷部医生。”烛台切光忠把鹤丸国永丢给他,他还穿着调酒师的制服,抱歉道,“我家鹤先生过敏了,还请你关照一下,我要赶回去店里打理,改天请你吃饭。”

压切长谷部摆摆手,他在鹤丸国永依依不舍的眼光下退场了。

“鹤丸先生,请你先把毯子拿下来。”压切长谷部推了推眼镜,就要伸手去扒他的毛毯。

“不要。”鹤丸国永拒绝道。

“不就是过敏吗?我是医生,你是病人,你最好听我的。”

“这会毁了我的一世英名。”

“……”

房间里传来一片混乱的声响,在楼下喝冷饮的少年脑补了不少少儿不宜的情景,最后被一声拖长的“鹤~丸~国~永~先~生~”给终结了。

鹤丸国永像个品行优良的学生坐在压切长谷部面前,低着头,伸出一只手,压切长谷部查看他手上的红斑,除了手腕,鹤丸国永的身上几乎被这样子的红斑占满。过敏的症状对每个人都不一样,诱发因也各有异同,长谷部医生问道:“你对什么过敏?”

“花粉。”鹤丸国永简略地回答。

“这个季节没有花粉吧?”

“不是普遍意义上的花粉。”鹤丸国永没有笑意,他这个样子给人感觉有些可怕。

“那就是因为心理现象引起的,是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压切长谷部见识过不少黑道人世,倒是不会感到惧怕,他心理素质也好,任何时候都能保持一颗医者之心。

“可能吧,我想不起来具体的东西。”鹤丸国永思考了一下,随后恢复亲和的笑容,“长谷部医生,你有没有什么特效药能让我马上摆脱这个状态?”

“打个针吧。”医生说到这里,发挥了他超高的机动力,已经将针筒拿了出来。

“……”鹤丸国永闭上了眼睛。

注射完毕后,药水见效很快,红斑渐渐褪去。压切长谷部一边写出诊记录一边问道:“我听烛台切先生说,你的手臂昨天受伤了?他提醒我要顺便帮你看一下。”

鹤丸国永哦了一声,伸出那只手臂晃了晃:“没事啦,光忠大惊小怪的。”

压切长谷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随后将装着药物的环保袋交给鹤丸:“小心复发。你是烛台切的朋友,有事尽管来找我。”

一楼的休息室,金发少年还在翻看杂志,他看到鹤丸国永走下来时,上前把他拦下并自顾自地做了自我介绍:“山姥切国广,我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可以和你交换邮箱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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