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守夜人 02

目录点我,二设多,原作冲突剧情多,谨慎食用。



02


斑说:“我在守夜。”


他弓着半身靠在屋檐下的梁柱,只是慵懒地套了一件灰色的薄单衣,胸口敞开,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因为冷天而变成徐徐白雾。


柱间走过来,把手贴在他锁骨上,摸到一片炙热。他还是将斑的衣服合上,对他说:“既然如此,那我和你一起吧。”


斑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不必,你不属于黑夜。”


白玉酒器悬在空中,斑一仰头,颈部与下颚绞成完美的曲线,清澈透明的液体随着他倾倒的动作流入口中。如月的冷意才刚开始侵略,柱间瞧见斑滚动的喉结,那一小戳的液体好似循着静脉游走至他胸腔跳动的心室,化成灼灼燃烧的焰火。这个火苗是明亮而茁壮的,正如同斑向世人展现的傲桀不驯。


柱间觉得斑身上有一股甘甜腻人的味道。他想,斑也许就是在守着他的心火。


他们在月色洗礼过的庭院里彻夜长谈,关于他们共同的理想、关于他们期望的未来,斑会安静地听柱间的不厌其烦的长篇大论,给他从不同的角度完善。他们会争执也会固守己见,夜里的斑很少会拎着他的衣领喊他出去战斗,他就像是在安静地等待某个时机的到来的狩猎者。


柱间拿过斑的酒杯,喝下一口:“斑,你就是我的天启。”那酒的滋味不像看上去的柔情百转,烈得他差点没喘过气。


斑又说了一次:“你不属于黑夜。”柱间能感受到他话语里的决然,每当他想要反驳斑的评价时,都会脑袋一沉、立刻酣睡过去。有时还能模糊地听到斑的喃喃自语:“而我不属于黎明。”


柱间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那是他和宇智波斑第一次在战场相遇,先看到对方的是柱间,他把迎面冲来的忍者放倒,朝着斑挥手正准备想喊他——同时也看见他腰间悬挂的宇智波团扇刻印。


斑唇角浮起危险且致命的笑意,他用他独特的蔑视万物的声音挑衅他的敌人:“你也想要起舞吗?”被羞耻与恐惧支配的人面部狰狞,握紧手中兵器想与他黄泉同归。斑随性地反击,战斗时的姿态如同飞舞的红色凤尾蝶——尽情地享受战斗带来的无上快感,这就是斑。


等斑将视野里的人都杀个片甲不留,他毫不在意地拍拍手上尘土,回头对柱间说:“柱间,我等得太久了。”


梦就到这里戛然而止。高悬空中的新日将柔软的光芒洒向他们,柱间发现自己躺在斑的双腿上,而斑双手抱胸轻轻地靠着梁柱还在睡。柱间笨拙地抽出自己的身子,他尽量放轻动作把斑抱回床上歇息。


柱间燃了安神的香,扉间跑来抓住他责备:“兄长,今日早会你又迟——”话还未竟,柱间捂着他的嘴示意不要吵到斑,两人默默地退出房间。


一路上千手扉间老大不爽地蹙眉:“兄长,你知道村里的人在私下怎么说的你和斑吗?他们说你们是一起睡觉的同志。”


柱间将火影的斗笠戴上,无所谓地哈哈笑道:“怀抱着相同理想的同志同榻而卧没什么不对的。”


“你迟早会打死在宇智波斑的床上,如果哪天你变得比他弱,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


“我怎么会落后于斑呢?斑他是个讨厌别人站在他身后的人啊,扉间。”


千手扉间对自己兄长这种关键时刻岔开话题的能力嗤之以鼻。早会上,扉间把一叠资料交到柱间手中,在他翻看的同时说道:“木叶现在算是稳定了,斑身为宇智波的族长,他现在完全不管族中事务,这样下去总有一日会变成隐患。”


柱间翻书页的动作停止,他沉重地说道:“斑……他只知道在战争年代如何生存,在和平年代他是无所作为的。相对的,士兵毫无用武之力的年代,不就是我们期盼的和平吗?”


扉间有一双不同于柱间的红眼睛,尖锐而敏感,他道:“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斗争可以停止,但人心之间的嫌隙是永远无法消除的。兄长你与斑之间是对等的,他承认的是你,并非木叶本身。哪怕你和我说再多的宇智波斑期待的是和平的未来,我看到的也只是他身上随时会暴走的力量。除了你没人能驯服斑,除了斑你也说不上谁好,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柱间过滤掉扉间义正言辞的一堆话,只对最后做出点评:“既然有斑,就会有我。既然有我,就会有斑。这样才不至于太孤独吧。”


扉间不依不饶地又说道:“兄长,你该当明白,守护弱者,是需要给强者加上镣铐的。”


“所以你就折中定制了这个方案?让宇智波作为木叶警务部队的任职者,既能表达寄予厚望又能实时监视……不愧是我的胞弟,论谋略无人能出你之右。给斑挂个首领的虚职,想来他对这些事情也不会太在意……”柱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略一沉思:“实际上你是要推荐谁来当掌权者呢?”


“我的弟子,宇智波镜。”


“就照你的意思来,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得太过激。”


柱间回到自己屋中,今日空荡荡的屋子让他反应过来——斑不在了。他走到床边,被褶皱弄乱的被褥上有某个人随手一抛的字条,豪爽的字迹书写着:抓尾兽,三日后见。柱间想象了一下,斑终于能穿起他那身火红色的铠甲,宣泄他对战斗的渴求,应当是意气风发地跑出去的吧——离开这个长得像是牢笼的地方?


柱间摇摇头,他想给斑的归宿并非牢笼,而是家。


斑花费的时间比他预期的要长,原本的三日变成小半个月,纵使是柱间也焦急起来。扉间看不得自己兄长时时将消沉的老毛病在重大会议上发作,只好递给柱间一张小卷轴,上面是暗部的探查忍者传回来的的消息。


柱间急忙把卷轴展开,他不是质疑斑的能力,而是他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斑远在千万里之外的的查克拉周围有其他怪异的气息。柱间无法分辨出那种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只是直觉。


扉间看柱间如此心急,不禁嘲道:“你自己看罢,再过段时间雷影就要来大闹木叶了。”


不知道是哪个天性活泼的忍者写的卷轴,不像是情报忍者专用的那种简洁直白的理性描述,而是绘声绘色的感性描述,滤掉笔者的一些奇异口癖,柱间感到一股迎面而来的真实感——他把斑与尾兽与雷影之间的纠缠道得清清楚楚。


卷轴中的情报是这样的:宇智波斑到达尾兽所在的北海海域时,雷影已先一步与尾兽交战。有着八条尾巴的巨牛,呼啸时能掀起层层大浪,正是古卷中记载的八尾牛鬼。宇智波斑扛着火之团扇,双足悬停在海面,他开着三勾玉的写轮眼观察眼前的乱斗。雷影自以为豪的力量与速度在八尾面前节节败阵,斑往那经脉流动的查克拉一瞧,料想他大概是撑不住几刻钟了。斑也不急着要出手,他的写轮眼在记录八尾牛鬼的战斗方式。


八尾牛鬼口中蓄气,喷出大型能量波——这便是传说中的尾兽玉。见识过八尾的最强术式后,斑这才歪了歪头,三勾玉变成日轮形态,他把团扇往高空中一抛,双手快速结印,一招豪火灭却朝着八尾与雷影喷出,明红色的火焰温度奇高,瞬间就将大量的海水蒸发成水汽,发出滋滋的声响。


雷影躲过这个无差别攻击的火遁,骂道:“就算你是那个宇智波斑,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吧。”


斑好似听不见雷影的声音,他接住落下的火之团扇,脚尖踩踏水面,朝八尾继续发动攻击。华丽的火遁在八尾身躯各处炸开,而斑也被八尾卷起的海浪淋湿了全身。他平日里翘起的有些坚硬的长发,此时正紧贴他脸颊与后颈。长发的宇智波越战越狂,在木叶休养生息的这几个月,他几乎没有上过战场,斑双眼的血色更盛,他的动作流畅快速得无法以肉眼探查。


他身上的红铠甲断裂开来,长衣也被划破几处,本应是一身落魄的模样,却被嘴角上扬的充满狂气的笑给变成无可匹敌的征服者。


根据记载,尾兽共有九只,其中九尾最强,八尾次之。这回遇到八尾牛鬼,让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身体内的嗜血好战的基因在欢呼。日轮形态的万花筒写轮眼像是灼烧的烈日,斑的预判与时间差攻击计算得天衣无缝的,即使是面对体型巨大的八尾,他丝毫不显劣势,尽兴地享受这场战争。斑唤出须佐能乎,单薄的骨骼人形瞬间覆盖上骨肉,变成山丘般大小的手持双刀的武士,刀刃闪光,无情地切断不断重生的八尾尾巴。


激战过后,毫无疑问是斑赢了,尾兽的八只尾巴往海面沉沉一拍,臣服于他脚下。斑把火之团扇一收,准备回木叶。


雷影凑过来问他:“宇智波斑,与我联手如何?”


见斑兴致缺缺,雷影又道:“我看得出来,你和千手柱间不分伯仲,虽说世人都道你败于千手。如果与我合作对付千手柱间,胜利唾手可得。没有千手柱间,你就不再受限于他人,这对你而言也是一桩有利的交易吧?”


斑越过他,只是远远地冷哼道:“如你这般的蝼蚁,是无法映照在这双眼睛中的。”


雷影见劝诱失败,威胁道:“八尾是雷之国发现的,木叶现在是要强抢吗?”


“随你,带走吧,我对这只没有兴趣,这世间果真是除了柱间,无人能满足我啊。”


斑停下脚步,似乎在认真思考,他小声地自语道:“没有柱间,连个能并肩喝酒的人都没有,未免太孤独。”


他说这句话时,背影显得又落寞又疲惫。


柱间看完卷轴中所记之事,只说:“扉间,原来你手下也有这般有趣的人,这叙事风格独具一格。”


扉间忍不住翻白眼:“这是个例外。”


又过了几日,斑回来了。他才刚走到木叶的门口,柱间就出现在他面前,那是在卯月上旬的夜晚,斑带回来一身的血腥味。今年的飘雪不知为何竟持续到这个月份,木叶还像是沉陷于冬日的冷寒之地。斑一看是柱间,张口唤道:“柱间。”随后双眼一闭往他身上靠,柱间抱着倒在他怀里的斑,温热的身躯昭示着他的异常。


柱间放了一桶热水,把斑的衣服褪去,再将他抱入桶中。柱间将发着绿色荧光的查克拉汇聚在手掌上,这是他和扉间开发中的医疗忍术,可以摸查生命体的存活情况。像是摸骨那般,柱间在斑胸前仔细地摸着。水温正好,他把查克拉注入斑的体内,缓解对方的疲倦。斑既没内伤,也没外伤,这下柱间倒是分不清那股绕在他身上的血腥味从何而来。


热气氤氲升起时,斑醒了。


柱间把热毛巾贴在他额上,问他:“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斑抓住柱间的手扣在掌中,温热的水汽将他裸露的肌肉蒸得精致有力。他闭上眼睛说:“见了泉奈。”


“在梦中吗?泉奈与你说了什么,他是个好孩子。”


“柱间,活着的人是要背负死去之人的理想,对吧?”


“这是由你来做出选择的。”


“我知道,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在等你回来时做了豆皮寿司,睡前来几块垫腹吗?你看起来少说也有一两日米粒未进,斑。”


“也好,确实有些饿。”


夜里,柱间和斑一同躺在榻上,他感觉到斑虽然没动,但心里却十分不踏实。他不像是往常那般起身走到庭院里独自饮酒守夜,也不像是要正常入睡的模样。柱间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要与他说些什么,只能安分地躺在他身旁,感知他沉沉的呼吸声。


自从这夜后,白日的宇智波斑更加不对劲起来,尤其是那双眼睛,灰沉沉的毫无生气可言,柱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宇智波斑,他认识的那个斑,漆黑的眼睛是会吞噬一切的深渊,照着地狱里的光。柱间心中一凛,在他刻意的试探下,他发现斑的眼睛已经失明了。斑知道无法继续隐瞒,便对他解释道:“八尾的那场战斗损耗得比我想象中的严重,长期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会造成失明。”


“只不过是看不见罢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你不信的话,来战斗吗,柱间?”斑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泉奈的死与理想的破灭,再也没有旁的事情能撼动他分毫。他就算是拖着一副破败的躯壳,也能坚定地行走在暗夜里,朝着他认为存在光明的远方。


柱间没理他的胡闹,按着他跃跃欲试的拳头问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斑把眼帘垂下:“有,只是时候未到。”


柱间叹了口气,也不去问斑要做什么,他能分辨出斑说的哪些话是希望话题就此打住的。他关心斑,却无法强求斑做一些他不乐意的事情,这之中也包括斑不想要说出口的话。柱间抬眼去观摩斑的神情,和他胸腔中燃烧的焰火。


斑的心火,是亘古不熄的。最艰难的时候也只是会变成微弱的火星,缩在黑暗里顽强地烧着。最盛大的时候,是可以焚烧世界的死亡之火,没有人能逃过一劫。此时斑的心火又弱了,如果不是他还活着,柱间都要以为那盏火在下一秒就会灭去。


那个火焰,是会重生的吧,因为那是斑。他是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努力去做的人。


接下来连着好几日,柱间都见不到斑的踪影,感觉到他的查克拉还在附近徘徊,也没刻意去找。柱间在火影的办公桌上罕见地打了个瞌睡,被扉间一记爆栗打醒,他揉着眼回忆梦中——斑向他伸手求助,斑寂寞地在大雪覆盖的原野里护着双手间的一盏火。


柱间的仙人体能感知世间的森罗万象,斑在他的幻想中是脆弱的,需要人付出真情去呵护的。但实际上斑并不会露出这样柔软的一面,柱间从来也不去过分地打扰他,柱间明白对于斑来说,他需要的时候会说他需要,不需要的时候会藏起来,是不愿别人来探索他内心的。


柱间在等他,等可以坦诚相待的时刻到来,也许能等到也许等不到。


卯月的末尾,放晴了,木叶告别漫长的雪季,南贺川的河流传来冰层碎裂的声音,这方天地正在回春。一群孩童围着柱间,柱间把街道上的积雪铲开,又挨个摸了期盼他摸头的孩童们。柱间一抬头,发现斑就站在他面前几尺之外。


斑的气色看似好了不少,肌肤还苍白,但精神已经恢复以往的状态。分明是快要三十岁的青年,斑竟还像个明眸皓齿的少年人——那双眼睛重获光明。他穿着高领的黑色传统和服,手臂上垂下长长的衣袖。斑说:“柱间,去南贺川。”


他这一笑,让柱间胆颤。


南贺川有一片茂密的森林,斑提议来玩狩猎比赛。也许是眼睛刚恢复光明的喜悦,斑耐不住性子地飞跃在林间,他有时折叶做刀,在野兽的足间划出割断神经的血痕;有时又对柱间看上的猎物出手,两人以体术相搏,长发在空中飞散。


柱间拾了些易燃的树枝,在河边的鹅软石岸上搭架起烧火用的小树堆。斑动了动手指,食指上燃起火焰,往树堆上一碰,便燃起熊熊烈火。柱间把用树干穿好的生肉插在火堆旁,乐呵乐呵地烤起肉来。


斑背对着柱间,在河边用石子打水漂。他已经不是年少时那个控制不好力道与方向的孩童,斑将碎石丢出,没等它跳跃到对岸,又加上一块新的碎石击打在前一块上,巧妙地改变两颗碎石的前进轨道。他把手上的碎石球全都打出去,十来块碎石互相碰撞,一时之间在河川上乱序跃动。斑玩的不亦乐乎,柱间从后方丢来一块新的石头,道:“斑,过来吃肉了,都熟啦。”


柱间新加的石头只用一下就停止了斑摆弄出的阵型,斑像个不开心的小孩努努嘴,扭头说:“你有放盐吗?感觉不太香。”


他们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已至月色正浓,柱间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斑和他说了许多事,斑就像重新活过来一般,柱间也为他高兴。没多久林间下起了雨,他们跑到山中的洞里躲雨,山洞的空间不大,斑用查克拉凭地点了火。柱间发现他面上有些惨白,额头也冒着细汗。


柱间把火影的御神袍披到斑身上,握着他的手说道:“会冷吗?眼睛是不是还不舒服——”他的话还没说完,斑把他们相交的手变成十指相扣,把柱间压倒在地。身下是崎岖不平的岩地,上方是一双血色眼眸的斑,柱间不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斑压在柱间身上,那双眼睛里的纹路与柱间在战场上最后一次见到的不同,斑把柱间的手用力地握着,指节上青筋暴突,斑突然说:“雷影对我发出邀请……”


柱间打断他:“我在传回来的卷轴里看过了,你不会与他联手。”


斑挑了挑眉,又说:“没有柱间,连个能并肩喝酒的人都没有,未免太孤独。”


“我知道,家里的地窖埋着用白梅和新雪酿的酒,何时去喝?”


“等藏到最美味的时候再来喝。”


斑用另一只手把散在视线里的刘海往上撩,露出额心,被吹得歪斜的火花映照之下,他还有些病恹恹的肌肤惨白着。斑居高临下的视线看着柱间,他舌尖舔着自己淡薄的唇角,柱间发现他眼睛中燃烧着名为欲望的炙火,妄想将一切焚尽。斑猛然一笑,把额头撞到柱间额上,五指插入柱间的长发中,拇指摸着柱间的耳朵,他伸出舌头引诱柱间张口——不用斑再做点什么,他们就已经烈火朝天地亲吻起来,互相啃咬彼此的唇。


柱间自然地楼上斑的腰,油然而生的念想在说:想要征服他。征服这个眼中没有神明,只有他的斑。


柱间明白斑的真性情。他想要做什么,便不会再去在意世间规则的枷锁——男子间耳磨厮鬓也是情动时的顺势为之。斑在他身上点燃无数的欲火,带着小茧的手指随性撩拨——柱间抱了他,与他交缠结合,将滚烫的热液留在他体内,雨声里混杂着斑喘着粗气喊他名字时的声音。两人都是初体验,做的过程并不全然是快感,柱间想慢,斑非要他粗暴,就跟他们在战场时交手那样,会出血的疼痛才能让斑感觉兴奋。


扉间的话一语成谶,他们真的成了床笫间的同志。


第二日醒来时,柱间身上盖着御神袍,衣服已穿得整齐。只是旁边没有斑,连温度都冷了,仿佛昨夜的温存只是一场美梦。柱间用仙人体感知四周,他发现斑这次是真的走了。斑是特地来与他道别的,斑的任性妄为有时让他头疼,更多时候又让他喜欢。


扉间正靠着火影的办公桌翻阅资料,看见柱间走进来,眼睛警惕地一眯,道:“你们还是跨域了界限,兄长,你这是在玩火自焚。我早就说过,他不会永远为你停留,也不是可以安心圈养的狼。”


柱间感叹道:“情正浓时,无法自己。就算做了那样的事情,我和他之间还是什么也不会改变的。话说回来,扉间,你知道宇智波的写轮眼是怎么一回事吗?斑的那双眼……不像是他本人的,在那之中诞生了新的日轮。”


“镜对我说过,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吧。斑应该是万花筒写轮眼频繁使用后失明,移植了……其他人的眼睛,这样会拥有更加强力的瞳术,也会使眼睛复苏。”扉间本来平淡得没有感情的话中,刻意回避了某个名字。


柱间想起来以前曾见过斑将装着泉奈写轮眼的营养皿带在身上,那时他只是在以十分怀念的神情看着,心里想到的也许是盛夏时节牵着一群小团子的弟弟们去看集会的烟火。


“原来如此,我的道路已经被斑审判为失败了吧,斑用新生的眼睛看到了其他的道路。”柱间说这句话时,扉间隐约感到他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豁达。


扉间正色道:“斑不了解你,兄长。你的道路才是正确的,是仁义之道,可以将世界引向和平。”


“不,他了解我,所以他才会绝望。我们都在这条道路上探索着前进,实在是花费了太久的时间。”柱间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又挺直背脊,在窗外泄进来的日光中真诚地笑道:“不过就算斑移开视线,我也仍旧会坚持走下去。放心吧,扉间,我不会离开你们。”


转眼便至长月,宇智波斑仿佛人间蒸发,没有人再听过关于他的事迹,就连扉间散布在各地监视的感知忍者也找不到他。这个曾经一皱眉就足以撼动整个战争世界如恶魔一般的男人,逐渐在岁月中沉没,只是人们偶然提起他时仍旧以恐怖冠名。


这日柱间忙中偷闲,正在地下酒窖中消磨时间。他打开一坛酒,闻闻味道,是桂花的香味,再打开另一坛,是桃花……他把几十坛酒都打开封盖,只是嗅了味道又重新封上,直至摸到放在酒窖深处的最后一坛。那坛酒分量最小,是用开得最艳时的白梅和着初晨的新雪所酿,也是在木叶建村的那一日,柱间瞒着斑偷偷酿的。


柱间像是对待珍惜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摸着封口的坛布,他把红布条掀起一点,又盖回去,摸几下,又掀起——如此往复,竟分不出他是想要打开试试酒味还是不想。就在他犹豫不决时,柱间突然感受到一股细微的熟悉的查克拉在接近木叶外围,他原本哀愁的眼睛变得神采奕奕,当下立即放好酒坛,往后山的方向冲出去,像一支离弦的飞箭。


“斑——”

“斑——”

“斑——”


柱间在草木茂盛的林间奔跑,他竭尽所能地呼喊着斑的名字,林间停栖的飞鸟闻声而散,回应他的除了鸟兽的褪去的声响以外再没有其他。柱间在一处突起的小土坡前停下脚步,这里还余有一些查克拉的气息,是——宇智波泉奈的衣冠冢,墓碑前放着一束浅白的栀子花和一蛊清酒。


木叶建成时,代表宇智波与森之千手联合的那个斑,只是个影分身,本体的斑正忙着将泉奈的衣冠冢迁移到木叶外围的山中。斑把泉奈的宇智波家族刻印埋入土中,当时他是把泉奈的身体完全火化,骨灰洒在最高的山峰,只因为忍者的身体藏着太多的可以被其他人用来研究的秘密,他不想让其他人再打扰泉奈的安眠,所以只留下泉奈的家族刻印和他的眼睛。


斑捡来许多碎石,把它们的边角都打磨得圆滑,整齐地叠在地上,再将墓碑插入土中,做成小小的衣冠冢。他指尖凝聚着细微的查克拉,往墓碑上刻下宇智波泉奈的姓名。柱间推掉盟会的酒宴跑过来时,斑已经完工,懒懒地在月色里守着一方孤冢。柱间还穿着结盟的正装,相比之下斑就显得随性,只是穿了日常的黑衣。


斑对他说道:“我把泉奈带过来了,将来宇智波的族人也不再需要漂泊,根就落在这里。来喝酒吗,柱间?”


恍惚间柱间还能看到那个对他温和地笑着的斑,他们还在月下饮酒,斑只顾着给他自己斟酒,喝了一杯又杯,脸上潮红,喝足了就往柱间背上一靠,给他天南地北地描绘着星辰之中宇智波的未来,那双眼睛里还迸发出希望的光彩。


柱间无奈地笑笑,抬手把酒浇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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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03

* 如月:2月,卯月:4月。

* 这其实是个短篇,所以有些事情是不会扩写得很清楚的,第一次写柱斑,希望人设不崩,继续摸索中。

* 最后的最后,我觉得……在这文里开车,简直是破坏气氛……但是感觉剧情发展还是要开……所以开了一下有点违和感的车……好痛苦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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