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

[食用注意]

* 梗概：终结谷的大战之后，鸣人在病房中醒来后发现佐助一直沉迷不醒，就连小樱和纲手也查不出原因，生命力急剧流失……

* 鸣人/佐助第一人称视角来回切换，想写个不一样的鸣人视角，稳重成熟孤独感强烈的？

* 这篇文其实是——“我要给至今仍在黑暗中的你带来光芒”，佐助和鸣人互相救赎的故事！

* 同系列短文： 牢中鸟的珍重之物  这个系列是以前构思的符合原著世界观的改写剧情，因为不想写长篇了，打算分散成独立的短片来补完，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写的，所以时间跨度上有点大，当成独立的篇章来看也没问题

任性者的情深不寿

刚开始的光只是不起眼的粒子，慢慢地汇聚在一起就变成了可以照亮暗夜的星辰。

Stage 01 漩涡鸣人

——我输了。

佐助的这番话是在叹息，也像是在释然。

那么是我赢了吗，我赢了那个在童年时代就憧憬的宇智波佐助？

伤横累累地躺在地上，席卷而过的风中带着湿气，流血的伤口都是痒痒的。

身体似乎一动就会散架，我拼尽力气扭头去看佐助的表情——没想到他避开了我的视线。

那张沾满尘土的脸蛋上依旧保持着惹人钦羡的帅气，不过佐助的眼角……留下的是泪吗？

——再见，鸣人。

他又叹了一口气，分明在忍着痛苦，我的心也莫名地跟着痛。不断地叹息、不断地疼痛着。

他的声音明明微弱得像是随时会消散在风中，却让我如同雷光击中、四肢发麻——

是梦啊。

醒来的时候是在木叶的救护室中，身上缠满绷带，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充满光明的、温馨的。

在我的印象中救护室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跟随好色仙人修行以前，作为第七班的下忍，总是隔三差五的躺在这里。

那时候的救护室全是消毒药水的呛鼻味，一点也不友好，唯一让我期待的就是小樱削的苹果。

佐助还没成为叛忍，入院的第二天他会一脸嫌弃地拎水果来看望我，小樱会跟着他来、笑嘻嘻地坐在一旁。

他不会待太久，小樱也总是会跟着他离开，而我享受完这个讨人厌的家伙那点温柔也会立马就出院。

就算后来认识很多人，我还是无法忘记那双黑眼睛里第一次映照出的自己。

孤独这个名词变成连接我和他这两个独立的个体唯一的桥梁，他总是只给我留下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此时我身处的这间救护室，有明媚的阳光和花的清香，蓝色的帘子把我和隔壁床的病人隔绝开。

被如此细心地照料着，毫无疑问帘子后面的就是佐助了，小樱也只有对他才会那么上心。

想起在铁之国发生争执的那些事，小樱还差点被佐助杀掉，能像现在这样把佐助带回木叶，真是一场不敢想象的大梦。

我伸手去确认右臂的情况——空荡荡的，在终结谷与佐助那场战斗中仅仅只是失去一只手臂，这结局也算不赖吧。

曾经自暴自弃地想过就算是要和他同归于尽也要阻止他，真正交手的那一刻尽管表现得游刃有余，我心里还是毫无把握的。

摸了摸胸口，心脏在正常鼓动，我还活着。

以前觉得生命是十分坚强的，就算是我这样被人厌恶的小孩最后也还顺利长大了。

波之国的桥上抱着那具停止呼吸的身躯时，我才发现我错的离谱——生命向来是脆弱的，是你完全无法理解的脆弱。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

——在打倒那个男人以前我是绝对不能死的。但……你可不能死啊。

他真是个笨蛋，居然能放弃自己的复仇来救我。我真的不想、也不敢想象再去失去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看到越来越多的死亡，我甚至害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悄无声息地就埋骨他乡。

我跳下床，掀开那个薄纱般的帘子，佐助安稳的睡颜就在眼前，心电图上下起伏。

我还活着，佐助也还活着，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

“哎，鸣人你醒啦。”是小樱的声音，她推开门，手里提着便当盒。

“师父说你今天就会醒来，饿了吧？这是给你带的鱼肉粥，佐助他……会晚点才醒来。”

接过小樱递来的餐盒，我躺回自己床上进食，九尾的查克拉会帮我修复伤口，但不会解决食欲呢。

“小樱，谢谢你把我和佐助带回来。”我对小樱说道，她披着白大褂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有种大人的感觉。

“说什么谢谢啊，这不是必须做的事情吗！鸣人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客气，应该是我感谢你把佐助带回来了才对。”

“你……完成了我一生的心愿啊，鸣人。”

小樱原本在给花瓶更换插花的动作突然停下，我发现她的肩膀有些颤抖，又变成了我熟悉的那个小樱。

那大概是在担心佐助吧，我们昏迷的这几天，纲手婆婆和小樱应该都把我们的身体仔细检查过了。

我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佐助一定会醒来，他的查克拉在这么说。”

“查克拉怎么会说话啊，你这是故意在逗我的吧！”小樱装作生气地把病历表往我脑门上一拍，“吃饱了就来复健室。”

小樱离开以后，我又忍不住去看了一眼佐助和他的心电图。

——再见，鸣人。

他在梦中说的话是与我道别吗？他要到什么地方去——不行，他哪里都不能去，只有留下来才是对他而言最好的。

我抓起他的手，试图将少量的查克拉输送给他，结果不出意料地被排斥了，查克拉无法进入他的经脉。

只能等了。我只能等着他醒来，至少这次他还在我目所能及的地方不是吗？

九尾慵懒地抬眼，说了一句：这样焦急的你也蛮有意思的，你的忍道不是永不言弃吗。

那是当然的，如果佐助不醒来，我就去在他的梦里恶作剧、吵闹到他醒来吧。

走进复健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小樱靠着落地镜等我很久的样子。她看到我来了，就朝我挥挥手，递给我复健训练的内容表。

白纸黑字密密麻麻写了一堆，还有许多怕我看不懂的备注。不过说实话，写了那么多我看不懂的地方还是不懂啊！

我的抱怨不注意说出来被小樱听见，她又揍了我几拳说我浪费她写备注的时间，揍完了耐心地给我讲解、示范。

“小樱你……？”事情交代完，我正准备要开始做训练项目，发现小樱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往常这个时候她不是早该不见人影了吗？

“我什么我啊？快点开始做吧，鸣人。我今天就在这里陪你一会，别想偷懒。”她象征性地挥挥拳头。

“小樱最温柔了，我好像更喜欢你了啊我说！”

“那你就为了我赶紧好起来吧。”罕见地小樱并没有拒绝我，经历这次的战争大家都改变了。

复健的训练内容都比较枯燥，我尝试着去习惯没有右手的身体。走路时还会有点疼，真不愧是佐助，能把我弄得这样可怜兮兮的。

“小樱你为什么不去佐助那边呢？你更想要陪在他身边的吧。”我额头上因为长久运动而冒着粗大的汗珠，小樱从一开始就看着医书，偶尔也瞄几眼我的情况。

“因为……你们对我而言都是重要的人，不要再受伤了啊。无论是你还是佐助君，都要给我好好的活着。”

“哪怕是缺胳膊断腿，你们都要从战场上爬回来，而我也会负责帮你们安回来。大家……”

她没有抬眼看我，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傍晚时的夕阳穿过她的身躯，我还能看到她眼睛里有些闪光的水花。

“还会像第七班那时候一样欢笑！对吧，小樱？”没等她说完，我就接着说道。

“对啊对啊，你可别偷懒，快继续你的练习。”

“知道啦~”

夕阳还没有完全沉没时，外面的空地吵吵嚷嚷地走过一群人，我终于找到和小樱交流的新话题：“那些人是要去做什么啊？”

“鸣人你可能还不清楚，现在卡卡西老师暂代师父的火影职责，原本团藏的余党正好抓着这个不稳定的局面展开攻势，那些人就是他们煽动的。”

“煽动人群是要做什么啊？”小樱神色紧张，可我完全无法理解，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卡卡西老师要成为第六代火影了。

“代理火影的黑点，就是作为他学生的……名为宇智波佐助的叛忍。”

听到这里，我激动得四肢打颤，身体失去平衡从单杠上摔下来，小樱跑过来扶起我：“别激动，鸣人。”

“我怎么能不激动！一想到叛忍这个称谓还挂在佐助身上，我就恨不得……”恨不得什么？冲动地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发现余下都是空白。

“难道他们还想要对佐助做出惩罚吗？佐助是我带回来的，他想要死也是我阻止的，共同建造忍者世界的未来也是我邀请的，我绝对不允许有人企图给佐助定罪，他没有罪。”

“总之，我不会让别人来践踏佐助的尊严，他那个人那么高傲，你也知道的，小樱。”

身体中的血液在沸腾，如果是在以前，我估计早就已经失控了吧。现在九喇嘛和我成为朋友，它不会再让我随意暴走。

可是一想到佐助作为叛忍有可能受到的待遇，我的心就好痛——如果变成这样的结局，我还说要带他回木叶，这不是在逼他上绝路吗？

这样的发展不是我想要的，这样是不对的，必须修正错误的事情……

似乎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一连串爆炸性宣言给吓楞的小樱，在听到我喊她名字时才终于醒悟：“是的，你说的没错，鸣人。”

“除了卡卡西老师，鹿丸也成为火影辅佐官的见习者，这些团藏的余党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

“你是不知道，鹿丸干劲上来，什么都不是事，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佐助君构成威胁，也不会对卡卡西老师构成威胁。”

“鹿丸终于下定决心了啊，有他在我就放心了！哎，我还是继续训练吧，说不定佐助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恢复到可以嘲笑他的程度呢。”

“你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处处要和佐助君争个高下。”

“没办法，这是习惯啦习惯！”

复健训练完毕后我和小樱去吃了一乐拉面，十一月份的风吹得人牙齿发颤，在这间面摊里永远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满足地享用过超级版的味增拉面，小樱说是要回医疗班就与我分别，我裹了裹外套往家里走。

自佩恩袭击、木叶重建后，我的家比以前更小了，战争时期一切从简这样也是必然的结果，大和小对我倒是没什么差别——反正有床睡觉就行。

我随意地冲了个澡，擦不到的后背就用影分身来帮忙，右臂上的断面碰到水时候还是有点疼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希望这个疼痛会一直在，毕竟它是我和佐助真正毫无保留地交战的证明啊。

换好睡衣，戴上睡帽，每次睡觉前我都很规矩地做完一系列准备，这是孩童时期时遗留的习惯之一，因为听说乖乖睡觉的孩子会获得双亲的喜爱。

我的爸爸和妈妈都那么温柔，就算我睡相很差，也不会被他们讨厌的吧。

想到这里，我安心的闭上眼。

可是睡不着。

被子的厚度刚刚好，睡姿也正确，我也有睡意，可就是睡不着。痛苦地闭着眼睛把酝酿出的睡衣消耗完，我觉得我今天是睡不着的。

还少点什么、可以放心地入睡的条件还没集全——我掀开被子，跑到玄关穿好鞋，接着就是往某个方向飞奔。

寂静的夜晚，木叶村中亮着孤零零的几盏守夜灯火，跨过刺骨的冷风，我打开救护室的窗户，一小条缝隙，钻进我和佐助的那间房。

佐助还在睡，呼吸轻微、脸色惨白，他怎么还不醒？

我搬来椅子坐在他身旁，裹着翻出来的毛毯，再握着他微微发凉的右手——如果不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着他，就会感到怅然不安。

在这个没有人醒着的夜晚，我对他说起一些他不知道的往事，有下忍时期的、有和他分离的修行的三年的，一件一件都说来给他听。

说到最后我都糊涂了，有些在梦里幻想过与他一起的画面好像变成真实发生的事情、好像他未曾离开过木叶。

我把他的手按在额头上，肌肤相亲的地方是多么温柔，我听自己自己的声音哽咽地说：“我的思念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你心中呢？”

——我的思念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你心中呢？

——我的思念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你心中呢？

——我的思念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你心中呢。

淡薄的月色覆上他的脸庞，清清冷冷的，像个毫无生命的、美丽的、脆弱的人偶，这个人偶是在做着怎样子的梦才会迟迟不肯醒来？

我开始想，他醒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仿佛拼命地去想象，下一刻他就会像我想的那样醒来。

他冷漠的时候，他狂笑的时候，他悲伤的时候……甚至是那个我故意喝醉的疯狂的夜晚里他痛苦而沉迷的表情。

不知不觉中我也睡着了，再给他说了那么多的故事、口干舌燥地入睡，睡前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他的手太过于冰凉，不暖和的话就会立马失去温度。

“鸣人。”

意识迷糊间听到有人在喊我，说不定是佐助，我挣扎着从沉睡中醒来。

可惜来的是小樱，她今天看起来化了淡妆，不过哈欠连连的状态已经出卖她夜晚的无眠。

“今天早晨我准备给佐助君做定期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你了，睡衣都不换就跑过来是要做什么啊，鸣人？”小樱把我的衣服丢给我，她还帮我跑了一趟家里。

“哈哈，那个，没注意啊我说！我有妨碍到你帮佐助检查吗？”我接过衣服，立刻闪身到一旁。

“这倒没有，你先去吃饭吧，我来看着佐助就行了。记得两小时后复健室见。”小樱熟练地摆弄那一堆精密仪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些仪器好像比昨天更多？

在这之后的日子，我除了复健训练以外，就再也没离开过救护室，这一小块地方就像是我魂牵梦萦的归属一般。

没有人的时候，我还是会抓着佐助的手跟他说话，把我们以前共有的记忆都仔细地翻出来复述一遍，说不定听到哪个他喜欢或者讨厌的故事，就会暴跳如雷醒来揍我一顿。

每讲完一个故事，我就会重复一次：我的思念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你心中呢——说得多了，思念是不是走得更快一些？就算是距离很远，也总会到达的吧。

在某个夜里，事情发生异变、不对，是一直在异变，只是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不管再怎么握着佐助的手，温度也不会传递过去……心电图波动剧烈，最后逐渐地趋向平缓……

这就像是看着熊熊燃烧至末端的烛火，它流逝的寿命你完全没办法——

可我不想相信这个结局。

我进入六道模式，将九尾查克拉过度到佐助全身，他笼罩在红色的保护膜中，但生命还是没有回暖的迹象。

我甚至忘记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呼叫医疗班，即便是深夜也有紧急呼救的线路，心中只留下一个念头，就是要让他醒来、给他灌输能维持生命活力的查克拉。

九喇嘛似乎在喊我，他说了什么我都听不清楚。我觉得我的眼睛里一定充满了红血丝，表情也应该挺狰狞的，可我就只是想要他醒来啊！

把我的寿命分给你都好，你能不能先醒来啊，可恶的宇智波佐助！

黎明时，小樱急急忙忙地跑到佐助床前，她来的时候我的查克拉已经暂时消耗完毕，整个人都颓废地坐在床边。

我问她：“他为什么还不醒来，都一个月了……”

“只是一个月而已，你慌什么啊，鸣人。佐助君，会醒来的。”

“可是他的身体机能全面下降、心电图也快不行了，不是吗？”小樱和纲手婆婆一直不肯告诉我佐助的真实情况，她们总会用各种借口来回避问题。

“没关系！我说，没关系的，不会有事情，师父和我都确认过了。”小樱斩钉截铁地说道，她抓着我的双肩。

“可是……他怎么都不醒来啊，我也、也很想念佐助君啊！”她说着就一点一点地哭起来，最后嚎嚎大哭。

我忍不住跟着小樱一起哭，我们两个像是孤独无助的婴儿那样哭得稀里哗啦的、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这时纲手婆婆大步走进来，一举把我和小樱抱到怀中：“别哭了，佐助他只是暂时还在睡。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吧。”

“师父，难道是……”

“就是那个‘难道’，初代火影的细胞培养出来的手臂，已经进入移植的临床阶段了，再过不了几天就可以正式做移植手术。”

“鸣人，你希望手臂长出来吗？”听到这句话，我和小樱都停止了哭泣。

手臂还能长出来？这件事我先前还未想过，独臂的生活是有点不方便，作为忍者的实力多少会受到影响。

如果真的能还原手臂的话，就让我来试试那是最好的。再退一步，我的修复力强过于佐助，先让我去做手术，那么就算失败了也有经验可以借鉴，成功的话再好不过。

等到佐助醒来，这个移植手术就已经变得成熟了吧。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就舒畅起来。

“我接受这个手术，纲手婆婆。”

纲手婆婆和小樱给我简要地普及了手术相关的知识，再加上复健和修复力的效果，我的身体也很快就满足手术的要求。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初，木叶村中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用不到几天积雪就占领了整个村庄，这时距离佐助开始沉睡的十月已经是快二个月了。

手术前的夜晚，我还是照常待在佐助身边，他的脸色越来越憔悴，不过因为有静脉注射营养剂的关系他整个人并没有瘦如枯柴。

我用影分身之术分化出一个分身，尽量把能分配出去的查克拉都给他，并且私心地还原了手臂，一双完好的手臂更能照顾佐助吧。

影分身有了意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向我挑衅：“你做手术期间佐助就归我了哦~”

这个影分身看来自我意识很强烈，一点也不合作，不过他对佐助的忠诚应该和我是一样的。

“不要把佐助说得好像是你的东西一样！”

“是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影分身又说道，他有点能说会道，我已经无法说服他。

“这不一样啦！”

“什么地方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你不许对佐助乱来啊我说！”

“你倒是告诉我，我还能对一个躺着的病人乱来什么啊！”

小樱来带我去手术室的时候，我还在和影分身争执不休，她给了我一拳、拖着我到手术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离我远去。

漫长的手术，我努力维持自己的神智清明，主刀的纲手婆婆问什么答什么，但以手术时间来算，我猜测这场手术并不是很顺利。

幸好是我接受了——最终失去意识以前我还乐观地想道，纲手婆婆和九喇嘛的喊声也无法阻止我沉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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